查看完整版本: 【左手上天堂 右手下地狱】合集(至115最终章)

wuqing 2008-12-19 14:16

马不停蹄的看完,意犹未尽.期待楼主的后续,也谢楼主.

ddv 2008-12-19 15:26

写的很真情   一连下来看了几个小时    很感人?!

yblc 2008-12-19 17:34

又是一篇经典的长篇大作啊!而且作者文笔流畅,故事情节也比较吸引人。

gbgd 2008-12-19 22:32

终于看到楼主大大的合集文章!这又是一篇现代长篇巨文了!"金磷"一文过后,网络上未曾再有这样的长篇了!谢谢楼主大大的贡献!

lixi2007 2008-12-20 11:36

七十九
      从老杜家到人民医院,大约是五公里,我跑步只用了16分钟!刘露在医院门口的等我,见到我眼圈一红,喊道:“猫猫在手术室!”
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。我阴沉着脸听着刘露向我哭诉猫猫受伤时的情景:“---两个人,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,拦住猫猫问你在哪里,猫猫说不知道,他们就骂你,猫猫回嘴骂了他们一句,一个人猛的一脚就踹在猫猫的肚子上!---”嘴里有一股腥味,我知道,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了!胸中的怒火让我再也难以平复,但是我现在不能离开,猫猫还不知道情况!我象只被激怒的豹子,样子象要吃人,却只能无奈的在原地打转。
两个小时后,绿灯亮了。猫猫被推了出来,我冲上前去,“猫猫,宝贝,你怎么样?”我抚摩着猫猫的头发,焦急的呼唤她。“病人还在昏迷,请肃静!让她休息一会!”一个白大褂制止住我的叫声。看着猫猫被推进病房,我突然觉得两腿发软,头也随即一昏。
老杜在后面一把抱住我,“石头,你怎样?没事吧?”我摇摇头,甩开他走进病房。一个小护士在门口拦住我,“你不能进去,病人需要安静!---”我懒得理她,一伸胳膊把她推开,向猫猫走去。小护士还待要拦,旁边的白大褂叹了口气,对她摆了摆手。
猫猫的小脸苍白的吓人。只是两个礼拜没见,却消瘦的让我一阵心酸。我摩挲着那原本丰润的小脸,突出的颧骨咯着我的手掌,我想叫醒她,嘴巴张开,声音还没有发出来,眼泪却簌簌的滴落下来。
为猫猫掖好被子,握着那一双冰凉的小手,我就静静的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,不知道过了多久,时间已经停止了,我连个姿势都没变,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昏睡中的猫猫,谁叫也不理。
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胳膊,我木然的扭头一看,是白大褂。被她一直这样扯着胳膊走到医生办公室,老杜和刘露也想跟进来,却被她阻拦住。坐在椅子上,白大褂轻声问我:“你是病人的?---”“丈夫。”我回答。白大褂点点头,叹了口气,道:“病人状况已经稳定了。但是因为遭受外力重击,肚子里面的孩子---保不住了!你这个做丈夫的,怎么照顾妻子的?她属于子宫畸形你不知道吗?受孕几率小,这次意外流产,子宫受损严重,再次受孕的机会估计不大了---”
我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。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,却又混乱成一团。看着她充满同情的目光,我的心里却感不到丝毫的忧伤,一切的感觉似乎已经麻木了,或许,痛的极点就是没有感觉吧?
回到猫猫的病房,看着在床上昏睡的爱人,我的眼睛又逐渐模糊起来。俯下身子,在猫猫冰凉的双唇上深深一吻,转身走出病房。老杜看到我出来,叫了我一声,我没有理他。他跟在我的身后,一边走一边说话,我充耳不闻,只是往前走。刘露也被我的样子吓坏了,想帮老杜拉住我,却不敢靠近,只有拼命的喊我的名字。我什么也听不进去,也不去听,瞪着血红的眼睛向医院的大门走去。老杜见势不妙,一把抱住我,我想也没想,一个“抱膝解脱”把他摔翻在地,继续向前走。老杜爬起来,又抱住了我,我接着又使了个过肩摔,“嗵!”老杜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,头一下子惯在大理石地板上,鲜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。老杜挣扎着爬起来,走到我面前,没有抱我,却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!
“石头!不能去!我也知道这事是他做的,可是他并不在场!你这样去了根本是送死!他可以凭借正当防卫的借口治你于死地!他现在就是想逼你先动手,这样他就有理由对付你了。他现在肯定是做好了准备,就等你去复仇,可是,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,能一举把他弄垮,让他再也不能翻身,否则我不能看你去冒险!我知道你不怕死,但是,你马子还在病房上躺着呢!你死了她怎么办?”老杜的脸上全是血,面目看起来异常狰狞。
听了他的话,我浑身哆嗦了一下,猫猫!我的猫猫还在病床上昏迷,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躲在角落里哈哈大笑,我只能看着,无法追究!
老杜说的对,我现在不能去找唐勇,我们还没准备好,去了只会中了他的圈套。可是,那种仇人就在咫尺,自己却只能冷眼旁观的痛苦让我难以自抑,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想籍此来平息心中的怒火,哪知越压越大,整个胸膛似乎要被火灼裂,耳朵里都充满了轰隆的鸣声。
“咚!”攥紧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墙壁上。殷红的鲜血顺着雪白的墙壁蜿蜒而下,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,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放下了胳膊,默默的转过身,向猫猫的病房走去。
猫猫是在下午醒来的。看到我的一刹那,眼中没有痛苦,只有哀伤。无论我对她说什么,她都不理我。我知道她一直不肯原谅我,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!她还在怪我的花心,即使丫头已经离开,却依旧不能改善我和猫猫的关系。当听说孩子已经流产的消息后,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猫猫终于流下了痛苦的泪水,或许,在猫猫的心里,只有孩子才是见证我们曾经深爱的唯一根据。现在孩子没了,曾经的山盟海誓也全都随风飘散,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,包括那份曾经依恋的感情。
在猫猫的病床前我整整守侯了三天,不吃不喝,也不睡觉。猫猫睡着的时候,我就坐在她的身边,紧紧抓着她的手,痴痴的看着她。虽然彼此间没有语言的交流,但是我突然感觉我从来没有过象现在这样接近猫猫。第四天,刘露借着休息的机会来医院,我再也支撑不住,回到了老杜的房间,躺在床上昏头大睡。
还有一个星期。我已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。我告诉老杜,计划有变,我不想只让唐勇坐牢,他伤害了我的女人,杀死了我的孩子,我要让他血债血偿!看着我铁青的脸色,老杜打了个哆嗦,“石头,别开这种玩笑,杀人是要偿命的!到时候你女朋友怎么办?”我没有说话,我不敢想这些,猫猫已经对我寒心,我的离开对她或是对我,可能都是一种解脱。这几天,我无时无刻不在反省着自己:如果我能好好的跟猫猫谈一谈,她就不会搬走;如果在她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能有所挽留,她也不会离开我;如果我还想以前那样对她时时关心,她也不会受伤害!可是,这些只是如果,猫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!
已是深冬。广东的晚风比平时更加刺骨。我象一具没有生命的游魂,飘荡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。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我想去医院看猫猫,又怕看见她那冷漠的眼神。老杜怕我出事,想跟来,被我阻止了。或许,我只是想静一静,想想我和猫猫的从前,那段曾经的幸福,如今只能存放在回忆里。
超市的灯光朦胧而又飘忽,手里的二锅头酒瓶已经快要空了。灯光下,一个女孩子纤细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,“猫猫?!“我惊喜叫道,扔掉空瓶向她走去,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。她惊恐的转过头,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庞。“对不起,我认错人了!”颓然的松开手,我无力的坐在旁边的台阶上,石头,你真是个混蛋!为什么让心爱的女人一再受伤?难道你真的象让她们一个个都离你而去吗?
“大哥哥,买朵花吧!”一个小女孩羞怯的站在我的面前,眼神中充满了希望。我摇摇头,买花,现在我能送给谁?我想转身离开,却被一个青衣青帽的老尼拦住了去路。
“施主,求个平安符吧,它能保佑你一生平安。”一生平安?我冷笑了一声,过几天,我就要去杀人了,它能为我挡刀吗?右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符,随手往旁边的垃圾桶一丢,老尼变了脸色,“施主,你冒犯佛祖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!你---”
后面的话被她卡在了喉咙里。我的左手里拿着一把钱,是我此时身上的所有,往她的公德箱里一塞,凄然问道:“师傅,有第十九层吗?我想去哪里!”
下雨了!广东的冬季很少下雨,虽然雨滴不大,却令我依然有种快意的冲动。在人们纷纷躲避的时候,我却走进空旷的广场,融入到无边的夜幕中。扬起头,任凭冰凉的雨点拍打着我的脸,顺着脖子灌进炽热的身体。
天堂和地狱,到底哪里是我的终点?如果可以自己选择,我应该开启哪一扇大门?
八十
猫猫的伤情很不稳定,下身一直在大量的出血,整个人也变的虚弱不堪,脸色越发苍白。
我想尽了一切的办法,给她买来很多大补的东西,可惜,没有用。猫猫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。我急的几乎发疯,终日狂燥不已,但是到了猫猫身边却强抑住自己的情绪,脸上堆满了笑容。
猫猫还是没有理我,每天的跑前跑后并没有让她正眼看过我一下,既不阻拦,也无欣喜,我没有怨言。欲知前世因,今生受者是。欲知后世果,今生种者是。所有的一切,都是我咎由自取,我自己做的孽,后果由我来承担。
今晚是我最后一次在医院,小果打来了电话,明早到,他提前几天赶来了。中午给猫猫的家里打了个电话,电话里我没有告诉猫猫的爸妈太多,只是说:“妈,机票已经帮你们订好了,明早一早就赶过来,我有事,这几天不能照顾猫猫了。”
为猫猫削好一个苹果,放在床头的桌面上,我走出了病房,去打开水。回来的时候,苹果已经没有了。猫猫不肯当着我的面用我为她准备的一切东西,包括饭菜。
忙完所有的事情,我又坐到了猫猫的床前,为她掖好了被子,我没有象往常一样拉起她的双手捧在怀里。我不敢拉,我怕一旦拉起来,我就不忍放开。
猫猫已经睡熟。我关掉房间里的电灯,黑暗中,我紧紧盯着她憔悴的容颜,似要把她的一切都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。窗外的月光倾洒进来,照射在猫猫原本就苍白的小脸上。我想伸手抚摩,又怕惊醒她,只好把手贴近她依然挺直的鼻梁,感受属于她的每一分气息。
眼泪,已经流满了脸颊。该走了!明天看到猫猫的眼神,我真的不会狠下心离开了!站起身,把猫猫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膊轻轻放进里面。下了很大的决心,终于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,低声泣道:“老婆,下辈子,我再和你结婚!”
悄悄走出病房,转身关上房门,门缝合拢的刹那,我依稀看到病床上那团弯曲的被子在不停的颤抖,猫猫,你也在哭吗?
      老杜还没有睡。我坐在上铺的床头,点燃一根烟。“石头,你决定了?”老杜问我。我狠狠的吸了一口,鼻子里重重的恩了一声。老杜没有再劝我,他知道我的性格,劝也白劝。“石头,你心思太重了!”我没有回答。我跟唐勇的恩怨,他应该有所体会,而且,他也算是一个受害者,所以,我不用为他解释什么。
      “走,出去!好好玩一玩!既然你决定了,老哥也豁出去了!反正也没几天好日子了,痛痛快快的玩一晚上!”
      世纪豪天。
      霓虹灯在夜空中欢跃的闪动着,我仰着头,看着灯光下那招牌上面四个大字楞着出神。
       “怎么啦你这是?”老杜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,“没来过这地方?”我真是有种想哭的感觉!我来过这,而且不只一次,这里有安然和安静姐妹的味道,更有小璐的血泪!
        直接上了八楼洗脚城。老杜熟门熟路的叫了两个小姐,看来这家伙是这里的常客。
        要了两个包厢,进门的时候,老杜一脸奸笑的对我说:“别给我面子,有多大劲使多大劲!这里的房间隔音很好,放心吧!走的时候你要是不扶墙,别怪你哥不让你走!”
        给我服务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。一对小虎牙,笑起来看着倒也很是媚人。“老板,干吗傻站着啊?第一次出来玩是吗?没关系,等会您就不紧张了!来先躺在这!”我依言躺在了按摩床上,小姑娘打开电视机,把声音开大,走过来问我:“老板,先洗脚还是先按摩?”我没有做声,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。
        女孩撇撇嘴,自顾自的说道:“那我就替您安排了。先洗洗脚吧!”一会功夫,女孩端来一个木桶放到床边,然后为我脱去鞋子,把我的双脚泡进桶里面。
        女孩半跪着,双手用力的在我的脚上倒拾着。说是为我按摩穴位。手法虽然不是很专业,但是却很卖力。我有些感动,看着她嫩白的小脸因为用力而渐渐红润起来,由于低着身体的缘故,粉色的工作服中鼓鼓囊囊,白光耀眼。我深呼吸了一口气,这妮子,怎么连乳罩都不带!
        女孩抬起头,正好对上我窥探她胸前的目光,吓得我赶紧避开。女孩轻笑了一下,娇声问道:“老板,舒服吗?”我急忙点了点头,因来她咯咯的笑声。洗完脚,女孩拿出一块毛巾为我抹干,然后飞快的在我的裤裆上掏了一把,端起木桶出去了。
       再进来的时候,我已经躺在床上悠闲的抽起了烟。女孩坐到床边,伸出纤纤玉指放在我的肩膀上,慢慢的揉搓起来。“老板,我刚学会的按摩,手法不好,您可不要笑我啊!”我闭上眼睛,任她的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,思绪却飞到了两年前,小璐也是在这里上班的吧?她现在怎么样了?
        “老板,睡着了吗?”女孩轻声问我。我睁开眼睛,对她问道:“问你个人,你认识有个叫小璐的女孩吗?”女孩摇摇头。“那你认识小云吗?”女孩又摇摇头,“老板,她们是这里的吗?”我点点头。女孩又撇了一下嘴,笑道“我还以为老板第一次来这里,原来是个老熟客!”我叹了口气,也不辩解。“老板,您有心事?”女孩一边用手指在我的大腿上划圈,一边轻声问我。我闭上眼睛,没有回答。
         “其实,出来玩就是找开心的。有天大的事也可以先放一放,您说对吗?”她说的对,我不能总把烦恼刻在脸上,再大的困难也有解决的一天!我睁开眼,对女孩郑重的说道:“谢谢你!”女孩一楞,既而咯咯笑起来,“谢我什么?我什么都没做呢!来,翻过身去!”
          由于开着空调,房间内很暖和。我顺从的让女孩为我脱去上衣和裤子,全身只穿一条内裤,趴在按摩床上。女孩嫩滑的小手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按着,偶尔在一个部位用力压挤,很舒服的感觉。就这样吧,放松自己,什么烦恼都没有了!我对自己说。眼皮有些沉重,身体很疲惫,我感觉真的要睡着了。
           背上的异样却让我清醒过来。女孩趴在我的身上,在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按摩!我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前的饱满正紧紧顶在我的后背,那坚硬的两粒在我的身上若有若无的滑动着,别样的刺激让我的全身都紧张起来,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。
           “老板,舒服吗?”女孩字我的而边轻声问道。口中呼出的温热象气如春药般令我迷失,我转过身来,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半裸的年轻女人。
           工作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脱掉了。白色的肌肤如象牙般晶莹,胸前挺拔而硕大,顶端那两颗嫣红的樱桃居然只有米粒般大小,却丝毫没有影响整个乳房的美观,反而更能勾起人含吮舔舐的欲望!纤细的腰肢下面,一条白色的T裤,中间蕾丝里明显耀出一抹黝黑,那鼓起的部位向人们展示着里面的火热和神秘。我咽了一下口水,脑子里居然空白一片!
         “看够了吗?”女孩笑着白了我一眼,毫不忸怩的偎在我的身旁,胸前的玉兔在我的胳膊上剧烈的跳动着,“老板,躺下啊,我会让你舒服的!”说着突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。我象被灌了迷汤,顺着她的手势躺了下去。我从来不跟小姐做爱,但是,今天,这个惯例会打破吗?
        女孩看起来比较老到。一边为我按摩,一边用嘴唇吻着我的胸膛。阴茎已经涨大,许久不尝肉味的我现在面红耳赤,颤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向她胸前的丰满伸了过去。女孩的小嘴从我的身上渐渐下滑,小手也放在我的内裤上轻轻揉搓。感觉内裤正一点点向下脱落,我的呼吸几乎停顿了。就在一切大白于天下的时候,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憔悴的容颜!
        “猫猫!”我在心中大叫一声,冷水从头而下,原本炽热的身体瞬间变的冰凉,我慌忙推开女孩,抓过裤子套在了身上!
       女孩惊愕的看着我,“怎么了老板?”我摆摆手,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黯然说道:“对不起,我不能!”
       气氛有些尴尬,女孩收了钱没做工,自然是不肯出去。我也被老杜下过死命令,一时也走不得,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怔在那里,谁也没有说话。
       “老板?”女孩诧异的看着我,正向重新爬回我身边,我摇头说道:“叫我石头吧,我不是什么老板。我们聊聊天,好吗?”女孩笑了,道:“石头哥,您想聊什么?”我问她:“怎么称呼你?”女孩道:“我叫陶陶。”
       “陶陶,”我咽了一下口水,对她说:“你会唱歌吗?”陶陶笑道:“会啊!以前在学校的时候,我还是学校乐队的主唱呢!石头哥,你想听我唱歌吗?想听什么歌,我唱给你听!”
        我疲惫的靠在床头,闭上双眼,对她缓缓说道:“陶陶,给我唱首《两只老虎》吧!”

春天的雷 2008-12-21 23:05

好象没有写完吧,后 面的你在找一下好吗。我在其它论坛看过。

lixi2007 2008-12-22 12:16

回复 46楼 的帖子

你看过?哪个论坛?作者是谁?麻烦请告诉我!

lixi2007 2008-12-23 13:29

八十一
老杜在门口敲门。我看了看手机,凌晨两点了,该走了。
陶陶拉住我的胳膊,幽幽问我:“石头哥,你还会来吗?”我微笑着摇摇头,拍了一下她的肩膀,说:“陶陶,谢谢你!”女孩叹了口气,道:“谢我什么?因为我给你唱的那首两只老虎吗?”我想了一下,重重的点了一下头。
老杜暧昧的拉着我一起下楼,在我耳边说道:“行啊小子,这么快就难分难舍了?”心里不是很爽,也懒得理他。走到楼梯口的时候,耳朵里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说话声:
“陶陶,你那位可以啊,搞这么长时间!我伺候的那个就他妈的十分钟,然后一直睡到现在!”
“没有了,我们没有做。”
“没有做?不会吧?那你们还待在里面那么长时间?”
“他要我唱歌给他听。”
“唱歌?哈哈,唱什么歌?十八摸啊?”
“两只老虎!”
“靠!他有病啊!”
“朵朵,不许你说他!他----是个好人!”
“哈哈,怎么了陶陶?喜欢上那小子了?”
---
门外的夜风刺骨,我紧了紧衣服的领口,和老杜站在路口等出租车。看来,连的士都觉得寒冷了,等了半天居然没有一辆空车路过!
不远处的站牌下,一对小情侣在吵架。看样子,是男的惹女的生气了,可又不甘心,一副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。女孩也不理他,漠然的看着前面,男的每说一句,她只摇头,不说话。最后男人终于忍不住了,大声喊道:“言言,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接受我?!”女孩依旧没理他,男人忿忿的跺了一下脚,转身走了。
我看的心里有气。想过去拉那个男人,告诉他:女孩子,是要哄的!不要赌气,否则你爽快了一时,后悔的,却是一辈子!刚走了两步,那女孩离去的身影让我看的一呆,这背影,好熟悉!
“老杜,你自己回去,我有点事!”我转身对老杜说道。老杜皱眉问我:“怎么了石头?你要去哪里?”我对他说:“有个熟人。晚点我自己找车回去的,放心,不会有事的!”
告别老杜,我尾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,在她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。到了一条小巷的时候,那女孩感觉有人跟踪,步履明显加快。我紧跑几步,在她几乎要拔脚而逃的时候,张嘴叫道:“吴言!”
巷道很黑,仅有的两盏路灯还有一盏是不亮的。但是我还是看清了眼前的女孩。她比两年前消瘦了许多,但是清秀的面容依然没有丝毫改变。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,张大的嘴巴说明她现在内心的惊讶与激动。
“石头,是你!”吴言慢慢走到我面前,紧盯着我的脸,道:“你瘦了!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?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颓废?”我再也忍不住,象遇到了自己的亲人,一把搂住吴言的身体,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,象个孩子般呜呜的哭出声来!
吴言轻轻拍着我的后背,温柔的动作如一位慈祥的母亲,“石头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我几乎有一种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的冲动,但是,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。吴言是我喜欢的女孩子,我曾经伤害过很多我喜欢的女孩,现在我不能让她们再为我担心!
我没有再说话,只是迷茫的用自己的双唇在她的脸上不停的亲吻着。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,以前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,猫猫总是用身体来安慰我,现在她不在我身边,我唯一能依赖的,就是怀中的这个女孩了。
吴言本能的抗拒着,仰起脖子轻声叫道:“石头,不要!我有男朋友了!”我象疯了一般,根本不理会她的阻挠,顺着她修长的脖子一路吻下,在她的衣领深处奋力开跋。吴言挣扎了一会,可能是没有了力气,或是情动所至,身体也渐渐瘫软下来,被来推我的双手也逐渐变成环抱在我的腰上,温香的红唇开始迎合着我的亲吻,不时发出诱人的呻吟。
手很冷。我想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暖和一下,就把她的上衣往上一撩,钻进了她的毛衣。虽然隔着一层内衣,吴言还是被猛然侵入的凉气激得打了个哆嗦。问着我的小嘴一张,一下子咬在我的下唇上面。“你这个坏东西!坏石头,人家已经快把你忘了,你又来找人家!你又不能娶我,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嘛!”
我愧疚的亲吻着她眼睛里流出来的晶莹泪珠,然后把嘴巴贴在她的唇上,冲动的寻找着她的香舌,双手也在她的衣服里四处游走,那一对高耸的山峰依然如往日般坚挺。
也许,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可爱的女孩了!想起那个旖旎的夜晚,那个曾经在我身下娇承婉转的倩影,我心潮澎湃!今晚的月色如那夜一样撩人,美丽的女孩如昨日般温顺可人,我还在等什么?
冲动已经让我不能再忍。我急色的用双手拉扯着吴言的裤扣,可是越是心急越是解不开,大怒之下干脆抓住裤腰使劲一撤,“绷!”得一声,扣子应声而解。
“石头,你疯了!这是在街上啊!”吴言到底是女孩子,即使在情浓时刻也忘不了自己的矜持。我不理她,粗暴的拨开她阻拦的双手,使劲撤下她的裤子,然后抓住她的双肩一扭,让她背过身去,上身贴在墙上,丰满的翘臀高高翘起来,三两下解开自己的裤带,裤子往下一脱,右手拿起自己已经怒涨的阴茎,没有任何爱抚,身体往前一挺,“滋!”一声暗响,阴茎已经插进了她的身体!
随着下身的进入,强烈的紧裹感和充实感让俩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。不愧是”春水玉壶”,吴言的下身在我进入之前已经蓄满甘露,在我插进的同时蜜汁也随之被挤压出来,飞溅到我的小腹上面,而龟头也象插紧一个灌满热水的暖袋,紧凑而又温暖,舒爽的感觉令我接连打了几个寒蝉!
“好胀!石头,你慢点,不要这么用力,我好久没做了!”吴言承受不住我猛烈的攻击,双手使劲推着我的身体,却没有把我从她身体里抽离的意思。
我放慢速度,感受着这许久没有体会的快感。天气很冷,我却觉得浑身发热,吴言的膣道还是那般娇嫩,经不起我大力的撞击。在我轻抽慢插的时候,里面的嫩肉如勤劳的工人,不停的分泌着汁液,让我的进出更加便利。即便耳边有寒风的呼号,我也能听到俩人结合处不断传出的滋滋水声。
双手从她下垂的上衣下摆处伸了进去,直接推开那层护住山峰的障碍,肆意的在她的乳房上揉磨。两粒乳珠已经翘立起来,在我的手心跃跃欲动,吴言回过头来,伸出香舌和我激情的对吻。我一面吻着她,一面用双手抓紧她的纤腰,屁股如飞动的马达,开始快速的向吴言的身体深处冲击。
大街上,人烟稀少,就算是有人路过,也看不到这条巷子里正上演着这么激情的一幕,偶尔有车从路口转向,那刺眼的灯光在两人身上一闪而过,吴言总是快速的扭过头,被我上衣遮盖的丰臀也随即不自觉的夹紧,却在无意中增加了我的快感,令我彻底迷失在无尽的肉欲中。
“春水玉壶”已经发挥了最大的效应。从结合处渗流出来的汩汩清泉顺着大腿流到裤子上。吴言的双腿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,不是因为冷,而是强烈的快感已经让她全身酥软,如果不是我抱着她,恐怕她早以瘫坐在地上!
小腹与臀肉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密集,下身的阴毛早已被从蜜处流出的花蜜浸的湿透,连阴茎也因为不停摩擦变的更加灼热,我知道,最后的关头快要到来了!
龟头开始猛烈的跳动,身下的女孩感觉到快感的急速上升,也清楚最消魂的时刻即将来临,张开的小嘴努力吐出一句不连贯的词语:“---石头---别在里面---危险期---”浑身的躁热令我的耳内轰隆做响,亲密爱人的求告如冷风般被我拒之体外,在一声低沉的龙吟中,阴茎奋身突破一道最后的关卡,与女孩终身体最深处的一个密涡尽情融合,坟起的马眼门户大开,如激流般射出最猛烈的精华!
“啊!---”身下的女孩发出一声悲切的哀鸣,阴道内的嫩肉突然强力夹紧,围绕着粗大的龙身剧烈摩擦,挤出最后一滴精华。
环抱着浑身再无半点力气的女孩,用随身携带的纸巾为她擦拭着下身的狼籍。然后穿好衣服,吻着那对更显红艳的樱唇。
“言言?”
“恩”
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很远的地方。可能不再回来了!”
“---会记得我吗?”
“永远不会忘记!”
“爱我吗?”
“-----”
我没有回答。我不敢再提那个字,因为,我不配!
送吴言上了楼,看着她消失在昏暗的楼梯口,我傻傻的站在那里,没有离开。隐约听到吴言的电话声从头顶传来:
“黄朗,你现在过来吧,我什么都答应你!”
八十二
夜风如刀。
我敞开衣服,任凛冽的寒气撕裂我的胸膛。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成朦胧,沉痛如幽魂般盘踞在我的胸间,无论怎样捶打都驱之不去。如果人生真有回头,我是否也如现在这般生活?
小果终于来了!
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,我有些内疚。如果不是我,他不会千里迢迢从东北老家赶来广东!
“来了?”我淡淡说道。
“来了!”小果平静依然。
然后是紧紧的拥抱。小果拍着我的背,道:“老爸让我把你带回去!”
我楞了。自从老妈过世,我跟老爸已经很久没联系了。我不想见到那个住在家里的女人!让我回去?哼,现在才说这句话?晚了!
但是有一点让我惊讶,我盯着小果说道:“你不是直接从东北过来?你回过家?”小果点点头,道:“来之前去看了一下老妈。好久没有去看她了,坟头上都长草了!跟老爷子吃了顿饭,他很想你,叫我无论如何把你带回去!”我想说话,他摆摆手,道:“你必须回去!车票已经买好,明天下午的,这里的事情,我来处理!”
我笑了笑,叹息道:“我不回去。东西给我,你明天做火车走。”小果急道:“兄弟,别给老爷子赌气了,他现在身体不行了,就想见你一面---”我摇摇头,“不是赌气。这件事,必须我自己亲手处理,老爷子有你照顾,我没什么牵挂的了!”小果的眼色瞬间变得凌厉起来,不过却一闪而逝。闭上了嘴不再说话。
晚上自己做菜,在家里为小果接风。小果最喜欢吃我炒的酸辣土豆丝,在酒店的时候就说,如果我去厨房炒土豆丝,肯定比大师傅还要出彩。
小果酒量比我还好,三个人,五瓶二锅头。老杜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,我和小果还在喝。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时的“峥嵘”岁月,俩人都大发感慨。“你不说要结婚吗?怎么还没有?”跟小果碰了一下杯,一口将酒倒进嘴里,抬头问他。
小果微微一笑,斜眼看我:“跟谁结?都他妈是要钱的主,没有个十万八万的哪个正眼看你?”也是,现在的女人都很现实,平时跟你怎么疯都可以,但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,就要看你的实力了。经济实力!
小果夹了一口凉菜放进嘴里,边嚼边说:“反正我也不急,没老婆,有兄弟!照样可以过日子。”小果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,一饮而尽。
“还记得我那个马子依依吗?”小果眼睛看着杯子里的酒,沉声问我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自从和依依上床之后,我一直都在躲着她。我不想见她,每次看到她,我心里都充满了对小果的愧疚。那种勾引义嫂的包袱我背了这么多年,把我压的几乎要喘不过气!但是,现在是时候赎罪了,不然就没机会了。
我干脆拿起桌子上的酒瓶,对着瓶嘴一仰脖子,咕咚咕咚的灌下去一大口酒,55度的烈性酒精象一把烧红的铁条,直接从嗓眼灼到胸膛,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,用袖口抹了一下嘴角,腾的一下站起来,对小果叫道:“哥,兄弟对不起你!我---”我没有说下去,眼泪却涌了出来,或许,我和小果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了,这段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感情我看的比命还重,而在今天,却要面临这样的考验!
小果也站了起来,走到我身边,和我面对面,一眨不眨的看着我。我不知道他要对我怎么样,我心里甚至有种期盼,只要他能原谅我,继续做兄弟,把我打残了,我也甘心!
我不敢看他的脸,干脆闭上了眼睛,来吧,小果,这是我欠你的!我看不到他,却能感觉到他的动作,他终于扬起了手!我没有躲闪,静静的等待着耳光的来临。
脸上一温,小果的手指轻轻的落在我的眼角,为我擦掉眼泪。肩膀被用力一压,我又坐回椅子。睁开眼,莫名其妙的看着已经回到原处的小果,他为什么不动手?
小果拿起酒杯,喝了一口酒,微笑着看着我说:“兄弟,我知道的,我早就知道了!”我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的看着他,“你知道我和依依---”小果点点头,“依依只不过是个洗头妹,一个月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过床,但是她每次来找我都会把自己洗干净,那天我回酒店的时候路过她们发廊,顺道进去找她,她应该刚从你那回来,身上有你的味道!”
我楞了!小果没有文化,但有一项本领无人能及,就是他的鼻子。跟他在一起久了,他能闭着眼睛分辨出你是谁!我和依依都是他最亲近的人,他怎么会不知道我做出的臭事?问题是,小果知道了真相,还全然当做没发生,跟我谈笑如常,这份胸襟我自叹不如!
“石头”小果叫我,我抬起头来,看着他那双步满血丝的眼睛,“记着,我们是兄弟!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!不要说只是一个女人,就算是命,我也会给你!”我听的热泪盈眶。隔着桌子,两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。
不知道两个人是几点睡的。一觉醒来,房间里一片狼籍。三个人全在地板上躺着,居然没有一个睡床。我爬起来,为小果和老杜身上盖了一床被子,走到卫生间去洗漱。
小果也醒了,走到我身后,倚着门问我:“你要去哪里?”我抹了一把脸,道:“你也洗一洗,跟我一块出去。”
俩个人七绕八拐的来到一块荒地前面。小果看了看前面的一幢烂尾楼,莫名其妙的盯着我。我也不解释,拉着他的手一直上了四楼。坐在阳台上,我点燃一根烟,目光痴痴的望着前面的一扇窗。
那里也是一幢大楼。确切的说,是人民医院的住院部。猫猫的病床离我现在的位置不过十米。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,有事没事就会来这里看看近在咫尺的爱人。一道矮矮的围墙,竟成了我和猫猫之间最大的障碍!我只能在这里守望着她,甚至可以听到她和家人的说话声,却不能触摸到她的任何一个地方,包括气息!
“猫猫?”小果吐着眼圈问我。我点点头,眼睛还一直看着那扇窗户。“孩子没了?”我的目光一缩,又一次重重的点头。小果冷哼一声,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丢,突然大喝一声:“杀!”
对面的猫猫听到了这边的声响,歪着脑袋看了过来。我吓得往旁边一躲,一吧拉过小果,“走,快走!”我不敢让猫猫看到我,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触,我怕我会不顾一切的跑到她面前,抱着她单薄的身体再也不松开。
虽然我想,但我不能!
小果死活要我把车票退了。反正俩个人谁也不会先走,那就等事情解决了,一起回!
只是,到时候,我还能离开这个地方吗?
晚上,在老杜的房间里。三个人静静的围在桌子旁。
“小果,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。”我说道。小果撩起上衣,左腰的位置有一个白布缠裹的包袱。一层层的揭开布,一把黑黝闪亮的毛瑟手枪显露出来。经过这么多年的尘封,杀气依然腾涌。我想伸手去触摸它,却被小果一把抢去。“现在还不能给你。”小果不理会我诧异的目光,“行动时我再拿出来。现在给你怕你去做傻事!”
我呵呵一笑,也就罢了。对付唐勇,我用不到枪,就怕还没见到他就被湖南帮的人给伏了,才想到用枪来对付。这家伙自从猫猫出事以后就搬到了湖南帮的大本营,出门身边前簇后拥,好不威风。毕竟,真正派上用场的,还是我那把刀。
刀长54厘米,精钢打造,就是我用来在胳膊上刻痕的那把。不过现在我已经托公司的同事在上面打了两个字:噬血!是我给它起的名字。我要用它来噬敌人的血!
男人在一起是离不开酒的。尽管昨晚喝了很多,但是无酒不欢,三个人吃饭的时候还是大喝一通。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,三个人都有些伤感。小果不停的跟我拼酒,我也兴起,跟他对干。老杜还是不能喝,没喝几杯就说不行了,自觉的躺倒床上去了。我和小果却意犹未尽。夜色很深,我搂着小果的肩膀,看着他醉眼朦胧的样子,笑道:“哥,你不行了。”小果晃了晃脑袋,道:“去!少扯淡!继续!妈的这酒喝的头不晕,就是害困,你小子是不是买了假酒了?”
我笑着骂他:“拉不出屎来你怨茅坑修的不好!我怎么不困?”小果又跟我拼了一杯,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。“哥?”我轻声叫他。小果应了一声,勉强抬起了头。我一手搂着他的肩膀,一手倒了杯酒灌进自己嘴里:“回去了,就别回东北了。跟老爷子一起住吧,帮我尽尽孝道。说实话,我也挺想他的。他爱喝酒,我买了几瓶五粮液,放在箱子里,你拿回去给他。有空就去看看猫猫,跟她说:石头对不起她,叫她找个好人嫁了,把我忘了吧!听到没有?哥”
小果低着头,鼻间传来微弱的鼾声。他睡着了。我把他抱到床上,盖好被子。老杜从床上翻身爬起来,问我:“真的不让他去?”我摇头道:“我就这么一个兄弟,还要他给替我看老爷子呢!”老杜叹了口气,道:“我们俩个对付一个帮,不知道---”我打断他的话头,道:“怕就不要去!”老杜瞪着眼珠子骂我:“操!我是怕死的人吗?要不也不会帮你给他下药了!怕死?老子脑子里就不知道这俩字怎么写!”
小果的酒杯里被我下了两颗安眠药,估计能睡到明天晚上,那时,一切应该都结束了吧?
今天天气预报说有台风来袭。现在已经来了。猛烈的狂风吹的窗户卡卡做响,我走到窗口,突然推开玻璃。呼啸的烈风夹着暴雨扑面砸来,我深呼吸一口,张开双臂迎接风雨的洗礼。
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!

gzyinbao 2008-12-25 13:52

真是无巧不成书,天下的“名器”都让石头哥给上齐了!此生不白活了!

zxcghj 2008-12-27 11:38

好文,令人看了欲罢不能啊,想不到这么精彩哈,请大大继续更新!

lixi2007 2008-12-27 20:00

               八十三

  十二月十四。霜降日。宜沐浴,宜捕捉;忌婚嫁,忌安葬。

  老山东的油条豆浆依然地道,我坐在摊子旁边大口大口的吃着。只要在这个城市,隔三岔五我总要来这个地方到这个老乡这里吃上一顿早点。

  时间已经不早了,天却没有大亮。狂风依然肆虐,零星细雨扑面砸来,凉气逼人。抹了一下嘴,和老杜同时站起身来,“走!”

  出门三十米左拐,是一条小巷,前后通畅,人烟却是稀少,离湖南帮的大本营很近,是唐勇上班的必经之路。

  我站在巷子的尽头,冷冷看着那一帮人说说笑笑越走越近,左手掏出一根烟点上,右手从身后慢慢抽出一把刀,噬血!

  唐勇终于看到我了。脸色一变,赶紧回身,老杜出现在巷尾,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钢钎。

  他们有八个人,我们只有两个。但是这八个人现在的脸色全都变的苍白,而唐勇更是不停的打着哆嗦。“石头,你要干什么?”我没有说话,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近他。

  唐超窜出来,骂道:“石头,老子正想找你!你自己倒先送——”唐超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,张大的嘴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,缓缓的低下头,看着
我正从他的肚子上慢慢抽出刀身,那返着寒光的冰冷钢铁上正渗出汩汩鲜血,散发着呼呼热气。

  噬血终于见红!搏杀已经开始!

  湖南帮不是饭桶,即便是仓促迎战,也是有所准备。他们身上从来不离刀的!刀子砍在我的胳膊上,叮叮的金属碰撞让湖南帮的人吓了一跳,还以为我是铁打的!我干脆脱下已经变的支离破碎的外套,双臂上用铁丝绑定的两根钢筋显露出来,这招,是我在当兵的时候连长教我的。

  可是,砍在身上的刀子我却无法躲闪,我已经感觉到头越来越重,挥出去的胳膊也越来越无力。

 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拿着一杯牛奶欢快的跑过来,看到眼前的情景,惊叫一声,怔立当场。

  老杜一根钢钎上下翻飞,所到之处不是有人抱着脑袋摔倒就是捂着肚子爬下,煞是勇猛。可惜双拳还是难敌四手,头顶正中被砍一刀,整个脸已经血肉模糊,右手也被砍断两个手指。终于,一个湖南帮的小子瞅准空挡,从后面一刀捅进老杜的后背,长长的刀身竟然从他的前胸冒出尖来!“老杜!”我悲嘶一声,一刀
砍在一人身上。老杜看着我的眼神没有痛苦,却似有无限解脱,脸上突然现出一道诡异的笑容,眼神也凌厉起来。我暗感不妙,大喝一声,“老杜,不要!”已经晚了,老杜突然用力一退,把他和后面那人一起顶在墙壁上,然后举起手中钢钎,猛力插进自己的小腹!随着钢钎的深入,两人都被死死的钉在墙壁上!

  我疯了!我没想过今天要活着回去,但是,老杜如此惨烈的死法让我始料不及,这个曾是他们二哥的人如今却怀着同归于尽的决心,唐勇,天要灭你,我能奈何!

  老杜的死让我凶性大发。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,见人就砍,见头就剁!躺下的人越来越多,而手中的“噬血”却丝毫没有卷刃,好钢!

  终于,对方的八个人全部躺在了地上。小果说过一句话:打架,全靠气势,你气势上压倒对方了,再多人也不是你的对手!

  我扶着墙,双腿上的刀痕太深,血肉翻卷出来,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。走过的白色墙壁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,一条长长的血痕蜿蜒在我的身后,我蹲下身子,看着瘫坐在我面前同样血肉模糊的唐勇。他还没死,捂着脖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,一说话喉咙里发出咕隆隆的灌气声,“石头,我打了你马子,你杀了我这么多人,连我侄子都死了,你够本了吧?”我不理他,血红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流露,把“噬血”放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划动,用他的衣服擦干上面的血渍。

  “照片在哪?”我轻轻的问他。唐勇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,象一条翻肚的鱼,“什么照片!”我笑了,看着他说:“小月的照片!”唐勇恍然大悟似的嘶声叫道:“没有!没有她的照片!”血从他手捂住的地方涌出来,他的脸色居然有一丝韵红。

  我刷的一下扬起了刀,唐勇也不顾伤势了,拼命哭喊道:“真的没有!我骗她的,真没有啊!石头你相信我!你他妈的疯了!”我没有理他,鼓足力气把刀向他身上挥去!

  “叔叔,不要!”女孩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我停下了动作,扭头看着那个已经快被吓傻了的女孩子,挥挥手叫她过来。女孩如机器人般僵硬的走到我的面前,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,样子既可爱又可怜。我用左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,笑着说道:“宝宝不哭!叔叔不是坏人,他才是坏人!”我用刀一指唐勇,女孩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。

  “妈的,在这里!”有人喊道。我扭头一看,巷子口奔出一群人,我叹了口气,把小女孩护在我的身后,湖南帮倾巢出动了!

  我抹干已经阻挡视线的血迹,昂首迎着冲上来的那群人。胳膊上的钢筋已经被砍断了铁丝掉在地上,我全身上下没有了一点防护。“砍一个够本,砍多了纯赚!”我这样安慰自己。

  冲过来的人群半路上又转回身去!我惊讶的看着他们,透过人群,我看到他们的身后有一个魁梧的身影,正拿着一把黝黑的手枪,抵在一个家伙的额头!

  小果!

  小果一手拉着那个吓的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的家伙,分开众人走到我旁边,一脚把那小子踹出老远。

  “来了?”我淡淡说道。

  “来了!”小果平静依然。

  “你不该来!”我看着他道:“你来了老爸怎么办?”

  “我来,就是要带你回去!咱兄弟俩一起照顾老爷子!你是他的亲儿子!他最想见的就是你!”小果的眼圈有些发红。“我还是来晚了!我没想到你会去吃早餐,你出门的时候我就跟着了,可到一半就不见你人了。要不是碰到他们,我还不知道会在这个地方!”

  “你没睡着?”我奇怪的问他。酒里我下了两颗安眠药,怎会让他只睡到现在?

  小果笑了,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,“酒里有药味!我没咽!”我忘了这家伙长了一个比狗还灵的鼻子!

  对方的人马此时也反应过来,为首一人骂道:“就一把破假枪,还想吓唬我们?!”小果笑了一下,用手枪对准他的脑袋,道:“你试试?”那人不由退了一步,又想不能在兄弟面前失了威信,壮胆说道:“你能有几发子弹?我们几十号人!”
        小果笑道:“六发。我只打先冲上来的!”

  看着那伙人一付被吓到的样子,我转头对已经迷迷糊糊开要晕过去的唐勇问道:“再问一遍,照片呢?”唐勇使劲翻着眼睛,模糊不清的说道:“我他妈早告诉你了,真的没有拍,我吓她的!”我叹了口气,他可能讲的是真话,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骗我的必要了。

  我蹲下身子,看着已经发傻的女孩子,轻轻用左手盖住她的眼睛,用手用力向前一送,“噬血”深深扎进唐勇的身体,唐勇闷哼一声,而面前的女孩也随即一个哆嗦,我冷冷说道:“这一刀,是为猫猫捅的!”然后又是一刀递过去,“这刀为我和孩子捅的!”对着他的下身猛力一戳,“这刀是为小月!”最后使劲一刀扎在他的太阳穴上,“唐进,老哥,兄弟给你报仇了!”

  唐勇已经没有了生息,我也瘫在地上,浑身的伤口一起发做,我再也无力支撑。看着女孩盯着唐勇的尸体流泪不语的样子,我很愧疚。她还是个孩子,这么小就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,对她以后的人生肯定有太大的影响。我挣扎着用劲最后的力气,抬手抹干她脸上的泪珠,手上有血,我就撕下自己内衣的一块布,把她的脸擦干净,“宝宝不哭,叔叔不是坏人。——”

  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飘出躯壳,我看到警灯的闪烁,我看到湖南帮的人一个个丢下手中的家伙蹲在了地上,警察正在为他们一一戴上手铐,我看到救护车也呼啸着前来,一个个白大褂抬着担架把受伤的人往那个白铁皮车里塞。我看到小果那张流泪的脸庞,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,却无力安慰。我看到小女孩麻木的小脸,那空洞的双眼正呆滞的看着我和唐勇。

  我要死了吗?我还想看看猫猫,她还躺在医院。我还想看到小月,她在哪里?我也想看到丫头,我的妹妹,你在读书吗?还有吴言、阿如、安静、小璐——我谁都看不见,眼前已经漆黑一片,鲜血从身体的各个伤口汹涌出来,我的知觉在一点点麻痹,好冷!我打了个哆嗦。

  身体,已经变的冰凉,而血,仍然未冷!


                八十四

  白色的墙壁,白色的床单。我以为我是在天堂,等看到白衣天使的时候,才
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。

  我没有死!小护士正在为我检查药瓶里的容量,门口还坐着两个警察。“他
醒了!”看到我动了一下,小护士欣喜的叫道。警察闻讯而来,一人趴在我的脸
前,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。我嘴巴张了张,想说话,却没有一丁点的力气,声音
如蚊蚁般微小。

  “什么?你想说什么?”警察挨的我更近,耳朵几乎塞进我的嘴巴里,我鼓
足力气,终于让他听清了我的话:“离我远点,你口臭!”

  “妈的!这臭小子!”警察气的变了脸,旁边小护士和另一个警察却笑的岔
了气。小护士闪动着大眼睛看着我,说道:“你昏迷了多少天你知道吗?”我连
摇头的力气都没有,只好瞪着两眼看着她,小妮子伸出一个巴掌,在我面前摆来
摆去,“五天!不行,我要去告诉医生你醒了!”说完蹦蹦跳跳的跑走了。

  五天?我苦笑了一下,醒了能怎么样?警察还在旁边等着呢,看来下半辈子
要待在铁笼子里度过了,还不如不醒,老杜已经死了,倒也解脱!小果呢?我的
兄弟怎么样了?

  两个警察点然香烟,一边优哉游哉的抽着,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我。刚才骂我
的警察张嘴道:“你是叫石头吧?我真不知道该佩服你还是该可怜你!一把刀,
一根铁棍,一把玩具枪,就三个家伙居然把我们分局头疼了两年的湖南帮给灭了!
三死七重伤!把整个市局都轰动了!你小子,是不是魔王转世啊!”

  从小果拿着枪指着那群人的时候,我就看出那是一把玩具枪了。那天晚上光
线不好,小果只拿出来现了一下,我没看清。但是在现场我却看清楚了,那根本
不是我当年从小果手中夺下的那把枪!不过我没有说出来,小果没有参与打架,
光凭拿把玩具枪根本不会判刑,那样他就可以没事了,可以回去照顾老爷子了!

  老杜死!唐勇死!唐超重伤,估计就算好了也没有再为非作歹的能力了。湖
南帮灭!我成功了!巨大的惊喜让我的头脑一时难以接受,耳中轰鸣一声,我又
晕了过去。

  我在医院待了很长时间,长的我都不知道多久了。因为没有东西可以供我参
照。警察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探视我,每天输液换药把我折腾的生不如死,全身的
绷带困的我喘不上气来,缝合手术做了一次又一次。小护士说:“我算命大的。
全身刀伤30多处,最深的一道从头顶到耳根有20公分,紧贴着眼睛划下去,
再偏点就成独眼龙了!光这些伤,输血就给我输了上千毫升,也亏我体质好,硬
挺过来了,否则此时也怕只有拿着砍刀在阴间追杀唐勇!

  警察每天都问我情况,那个骂我的家伙现在成了我的哥们,虽然我是疑犯,
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还是蛮尊重我的,我知道这家伙也是有点血性的人,倒也
乐得配合他的提问,有时还能趁医生不注意向他讨几根烟抽。虽然满身满头都是
纱布,但嘴里插根烟管子问题不大的。

  “王八,你说我会不会判死刑?”那警察叫王博,我总是借口口齿不清叫他
王八。王博气呼呼的骂道:“妈的,你嘴里漏风就别叫我名字!判多少年是法院
的事,我只负责把你归案!”旁边叫孙涛的警察走过来,斜眼看着我笑道:“怎
么,现在知道怕了?”

  我没说话。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?但是既然有生的希望,谁还傻到
一心寻死?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,王博摇头说道:“算了,也不吓你了,你死不
了的!因为湖南帮是个犯毒团伙,你灭了他们就等于给政府除害了!”我哈哈一
笑,道:“那我还成英雄了?”孙涛骂道:“美得你!你这是挟私报仇,又伤了
几条人命,死罪能免,活罪难逃!估计坐几年牢是跑不了的!”

  我叹了口气,还不如让我死了!

  居然有人来探视我。我一看来人,竟然是袁涛!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
只要有钱,什么事办不成?

  看到我的样子,袁涛长长叹了口气,“石头,我不知道你跟唐勇有什么恩怨,
但是现在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,你居然把我的车间主任给杀了!”我躺在床上有
气无力的对他说:“那你就为你的车间主任报仇吧,把我杀了,省得我去坐牢!”
袁涛豁然转身,盯着我道:“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算帐的?”我摇头说道:“你不
是那种人。否则就不会跟我在这废话了,直接找个律师就把我搞定了!”袁涛笑
了,看着我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欣赏的意味,“石头,我果然没看错你!你还是那
么真诚,我就喜欢你这点。”

  “你为什么来看我?”我问袁涛。我猜想可能是猫猫,或是其他的工友,甚
至是以前的老板,但是从来没想过是他。袁涛斜眼看我:“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
我说是,但是这个理由很牵强。袁涛终于说道:“我是来感谢你的!以为你除掉
了我的心头大患,虽然不是为了我,却间接让我受益!”

  通过袁涛的叙述,我明白了这个老板对自己下属的那份恐惧。唐勇借着自己
是车间主管的位置,短短三年时间,让A厂几乎是60% 的员工变成了自己的老
乡!我是行政工作者,我知道一个公司如果大部分员工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所带来
的是什么后果。我能体会袁涛的为难,牵一发而动全身,行一步似履薄冰,袁涛
长年在外地,公司却托人不慎,等他发现时,唐勇已经控制了整个公司的存活命
脉!如果狠心拔出这个大萝卜,可能带来的是让整个公司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而不管它,却最终让他发展成一个大大的毒瘤,并且很快就会谋权篡位,表面上
袁涛还是公司的老总,但是实际上他已变成了傀儡,自己的辛苦创业已经被唐勇
蚕食了!

  这种情况绝非骇人听闻,打工这些年中,我看到过很多这样的例子。即便你
去打官司,最后还是弄的元气大伤,无力翻身。所以,我的一次复仇,无意中竟
帮了袁涛一个大忙。没有了带头的,那些员工还不是乖乖听命,都是出来打工的,
谁会跟钱过不去?谁发不是发?

  “石头,我不会让你坐太久的牢的,无论是什么代价,我都要把你尽快弄出
来!”袁涛盯着我的脸,一字一句的说。

  我有些感动,对他说:“袁哥,我并不是为了你才动唐勇的,我跟他是私仇。
——”袁涛挥手打断我的话,“既然叫我哥,我就认你这个兄弟!我也不是为了
这个才说刚才的话的。石头,我一直看好你,我不相信这世上好人没有好报,人
间自有正气在!而且,我欣赏你的能力,出来后我要你在我身边帮我!”

  我激动的伸出缠满绷带的手,想握住他,却因为力气不够颓然落在床上,袁
涛走过来,拿过我的右手,紧紧握住我。

  我托袁涛帮我去打听消息。两天后,袁涛告诉我:小果只是被警察带走关了
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出来了,因为没有身份证,被遣送回家。我放下心来,他回去
了我也就放心了。“那猫猫呢?”我盯着袁涛问。

  袁涛看了看我的脸色,支吾了半天,在我的追问下才道:“她已经在几个月
前办理了出院手续,跟父母回老家了。”我听了一阵心酸,却也有些安慰,猫猫,
祝你一生平安、幸福!

  袁涛说,听人民医院那个照顾猫猫的小护士讲,猫猫走的时候一直在哭,眼
睛老是望着病房外面那一幢废弃的烂尾楼,她的父母以为她要想不开,一直都不
敢离开她身边两步。而且还晕倒过一次。

  我眼睛湿润起来。猫猫走的时候,正是我在小巷搏杀的时刻。猫猫,你感应
到我的危险了吗?是否也如往常一样为我担心?

  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但是心情却越来越沉重。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未
来,迎接我的将是怎样的一条路,但我知道,那里肯定不会通往天堂!

  袁涛最后一次来看我,是在警局的羁押室。过几天,我就要上法庭了。抽着
他递过来的烟,我闷头不语。心情很复杂,有些担心,又有些期盼。

  “石头,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吗?”袁涛好奇的问我。这个问题
他不只一次的问过我,我没有告诉他。现在,我却有一种倾诉的欲望。许是想到
以后没有了可以自由说话的机会了吧?

  我把小月、猫猫、唐进等等所有和我和唐勇有关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。
袁涛一边听着,一边抽烟,时而愤怒,时而点头。讲完了,我如释大任,心里一
阵轻松。

  袁涛瞪着眼睛问我:“为了一个失去的女友,一句过期的誓言,你放弃了一
段原本美好甜蜜的感情,一份前途无限的工作,值得吗?”

  我笑了,长长的吐出一口气,坚定的说道:“值得!”

  “值得?”袁涛一楞,即而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  我淡淡说道:“因为我是男人!”

  三天后,法庭宣判:我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!

               (正文完)


  本部正文已经结束。主人公都有了一个结局。谢谢各位兄弟的支持!但是还
没有封文,因为最后的时刻还没有到来,石头和各位女主角的最后结局并没有呈
现,所以,后面的事情,将在续集中表现,希望支持老衲的兄弟继续关注!

yumin911 2008-12-28 10:26

强烈关注中。。

杀了3个判8年。袁大哥关系挺硬!

710114239 2008-12-28 20:19

期待与几位女主人公的结局,

楼主加油/

arduous 2008-12-28 23:38

很贴近生活的文章呀,青春短促,年轻时还可以这样,到了一定年纪考虑的东西就完全不同了。

lixi2007 2008-12-31 12:29

[左手上天堂 右手下地狱]续集

八十五
         1904.
         你知道这个数字代表什么吗?它代表了我在这个高高的院墙里面所待过的日子!五年零四个月,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!要不是袁涛的鼎立相助,要不是那张内存卡帮警察除掉一个贩毒团伙,估计在里面的时间还要更长!望着身后已经合拢的铁门,想着刚才管教老吴的话:石头,出去了就好好的干,别让我在这里再看到你!
          我深吸了一口气,通往城市的道路有两条,我该往哪个方向走?
         不远的路口站着一个人,我看不清他的模样。五年前的那一场搏杀,头顶上的伤口虽然没有要的了我的命,却触及到我的视觉神经,我现在双眼的视力加在一起还没有2.0。
         那人向我走来,从他走路的姿势上我已经知道是谁了,心里一暖,伸出手去。
        “来了?”
        “来了!”
         小果还是那么魁梧,跟他站在一起,我总是得仰着头跟他说话。路口有一辆的士停在那里。小果打开后门,把我的行李往里面一丢,然后和我坐在一起,对司机说道:“金石苑。”我摆摆手,对小果说:“我想先去一趟阳明山。”
         阳明山人民公墓。
         我跪在一块石碑面前,抚摩着上面的那两张照片,“老爸、老妈,我出来了!石头回来了!”
         我刚进监狱的那一年,老爷子再也受不了生活的打击,与世长辞。小果以儿子的身份替我处理了所有的后事,并把他和老妈合葬在一起。跟他们二老分开少说也有十几年了,如今好不容易聚在一起,却是阴阳相隔!小果跪在旁边,拍了拍我的肩膀,叹息道:“石头,节哀。”我点点头,我没有哭,五年来,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,在里面受多少苦,我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,我想:那一刀可能不只是影响了我的视力,而且截断了我的泪腺,再大的悲伤,我也没有眼泪可流了。
         回到家,望着那道禁闭的大门,我倍感亲切。
         “你又死到哪里去了!放学这么久才回来!”妈妈边打开门边教训我。
         “小王八蛋,是不是又偷老子的烟了!不学好,净给老子糟蹋!”老爸的样子还是那么凶神恶煞。
          可是这一切,如昨日星辰,已经风飘云散,永远也不会再来了!
         哐啷一声,门开了。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走了出来。小果笑着说道:“凤,石头回来了!”女人麻利的接过小果手中的包裹,“进来啊,站在门口干什么,自己的家不认得了?”
         我望望小果,他打了我一拳,“不是跟你说过吗?潘凤,我媳妇,你嫂子!”我笑了,他是说过,可我忘了。我的脑子现在不记事,做过什么事没多久就会忘。但是五年前的点点滴滴却象深刻在脑海里,连睡觉都回梦到。
          这是我五年来吃过最可口的饭菜。大口的喝酒,大块的吃肉,凤嫂笑着一边往我碗里夹菜一边说:“石头,慢点,不够我再去做,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凤嫂不漂亮,但是非常贤惠,对小果也是一心一意,我很欣慰。
          边和小果喝酒,边指着凤嫂的肚子问道:“还有多久?”小果呵呵笑着,摸了摸老婆的肚子,道:“才五个月。早着呢!放心吧,这干爹你是跑不了的!”
          我心里一沉,五个月,猫猫也是在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出的事吧?她现在怎么了样了?
         小果看我低头不语的样子,问道:“兄弟,怎么了?”我抬头望他:“小果,我想知道猫猫。”
         小果喝了一口酒,叹道:”兄弟,对不起,我没有见过她。我想,她应该还在老家吧。”我也喝了一口酒,道:“我想也是。我要去找她!”“什么时候去?”小果问我。
         “明天。”
         “明天?这么急?”
         “我耽误了五年了,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耽误!”
          六年前,我曾经跟猫猫一起去过她的家里。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爸爸时,老爷子斜眼打量着我:“你就是石头?你小子可以啊,我养了二十年的闺女被你用一年的工夫就拐跑了!我可告诉你,我这宝贝从小没吃过苦,你以后要是对她不好我把你皮给扒了!”
          心头一阵酸楚。猫猫,我可怜的猫猫,跟了我两年,没享过什么福,却吃了那么多的苦!我怎么对得起她?怎么对得起她的家人?!
城市变化很快。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央,我无助的象一个孩子。猫猫的家在哪里?记忆中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,我该往哪走?
          一路打听,一路询问,我终于找到了猫猫的家!这里是唯一没有变化的地方,那远处翠绿的飞鹭山,那眼前依然漆红的铁大门,如昨日般熟悉而又亲切。只是家门口的荒草茂盛了许多,象是很久没有打扫的样子。
          我心里一片悲伤。五年了,我和猫猫已经五年没有见过面了,她还是如当初那样纤弱明丽吗?还是已嫁做人妇,开始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?我的到来,会不会打破她平日的宁静?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,不管怎样,我都要见见她!见见这个五年来一直让我魂牵梦的女孩子!哪怕只能看她一眼,我也甘心了!
          整理了一下衣服,我走到大门口,轻轻的敲了几下门。没人回应,我又加大了力道,使劲敲了几下。好一会,才听到里面有一个妇人的声音:“谁啊?”
          门开了。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妇人,痛苦的说不出话了来。
          六年的时间能让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?能让一个婴儿从襁褓中慢慢学会奔跑,能让一个弱冠少年长成魁梧青年,但对于老人应该并不明显。然而,眼前的妇人却让我丝毫看不到六年前的模样,要不是看着我的眼神依然那么熟悉,我根本不相信这就是猫猫的妈妈!
         “阿姨,我是石头!”我强忍住悲痛,对一直捂住嘴巴看着我的妇人说道。阿姨怔了半响,突然“哇!”的一声大哭起来,扬起手来劈头就给了我一个嘴巴!“石头!你还知道回来啊!你又回来干什么啊!我的孩子呢?我的闺女都找不到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?!你还我的闺女啊!”劈头盖脸的抽打让我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,我默默的站在那里,任阿姨发泄着内心的凄苦。
          阿姨打累了,就把头靠在我的胸前,嘶声痛苦。我低下头,看着她花白的头发,内心一阵绞痛,“妈,猫猫去了哪里?”阿姨抬起头来,心情平复了许多,语气变的漠然:“不知道。我带她回来不到半年,她就跑回去了,说是要去找你,就算找不到你也要在广东打工,等你回来,说你出去以后会找她的。自从她走了,就断了信了!这些年,我们都在找她,为了这事,他爸爸也提早办了退休,跑去广东找她,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,登报,上电视,可就是没有闺女的消息!石头,你说孩子去哪了?老头子临死都在念叨着她!我的孩子,你在哪啊!”阿姨说着,双手捂脸又大哭起来。
          一个人,死多少次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过?如果可以计算,我愿意死一万次!因为我,猫猫原本幸福的家庭变的支离破碎!如果现在手里有把刀,我会毫不犹豫的捅向自己的胸口!
          我不记得是怎样告别阿姨的了。我只是告诉她:“我要回广东。我要去找猫猫!无论她在天涯海角,穷我一生精力,我也要找到她!我要为我的前生赎罪!我要照顾好猫猫的下半生!
          城市的暮色很浓。虽然已经进入六月份,我却依然冷的浑身直打哆嗦。山路很滑,身边的行人都在往下走,我却往上爬。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只是无意识的凭着自己的双腿往前迈进。
         飞鹭山。猫猫曾经说过要带我来这里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,而当时时间紧凑,也无暇到此。现在,猫猫不知身在何方,我却一个人鬼使神差的跑到这里来了。
         半山腰的时候,我停下了脚步。前面是一座寺庙模样,我看不清门匾上的字,也不想去看,只是低着头走了进去。
          厅内的正中央尊着一座大佛。我认的她,别人叫她观音娘娘。跪在她的脚下,我不停的向她叩首。“观音大士,人说你普渡众生,你能为我这个迷途的浪子指点迷津吗?你能告诉我猫猫现在在哪里吗?”
         我想起入狱前跟袁涛的谈话,我放弃了所有去找唐勇报仇,换来的,却是这样一个结果!我真的不后悔吗?真的一切都值得吗?如果人生可以回头,我还会如此吗?
        “施主,天色不早了,要烧香明日请早吧!”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我抬起头来,看不清她的脸,只能模糊看出是一个老尼。
        “是你!”那女尼认出我来,惊奇的走到我的面前,我这才看清,原来她竟是在广东时让我买佛珠的那个尼姑!女尼微笑着说:“我早说过你跟佛有缘的!想不到现在又碰到了你。”
         我转身向她深深一拜,“师傅,请你告诉我,哪里是我的天堂,哪里又是我的地狱?”
         女尼一楞,沉思半响,闭目说道:“率性而为,天堂也是地狱;行事无愧,地狱亦是天堂。”
         天堂也是地狱,地狱亦是天堂----我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,脑中如混沌一片,百思不解。正待要问,旁边侧堂跑来一个年轻的女尼,对老尼叫道:“师父,膳时到了!”
         我闻声霍然扭头去看,等她走近才戚声叫道:“小月!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八十六
         我还记得,八年前,一个叫小月的女孩子,在无数个夜晚用赤裸的身体抚慰我疲惫的身躯,那美丽的樱唇被我肆意品尝。可是,我始终不能把她跟眼前这个青衣僧帽的尼姑联系在一起!她还是那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吗?八年了,我能从眼前这个女尼的眼角看到悄然爬起的鱼尾纹,素洁的僧衣已经完全遮住了那具玲珑有致的躯体,看着我的那对大大的眼睛里也没有了当年的神采,“小月!”我又叫了她一声。
         女子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,眼睛不再看我,紧紧盯着面前的观音像,双手合十,悠然说道:“施主,这里没有小月,只有静心。”
        “小月!”我依然叫她的名字。从蒲团上站起来,向她边走边说:“我知道,我以前错怪了你,我对不起你!因为我,让你在大好青春的时候遁入空门!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弥补这些年我所犯下的罪过,我想赎罪,用我的一生来赎罪!跟我回去吧!我会照顾你的一生一世,会用我的余生换取你的幸福!好吗?”
        小月微笑着摇摇头,平静的看着我,说“那猫猫呢?”我楞了,随即又嚷道:“我们一起去找她!以后,我们三个人就这样过一辈子!你们都是我最心爱的女人!我一个也不会放开!”小月摇头,淡然而又坚决,“施主,贪心亦是蚀心。无论尘世多繁华,静心已经没有了半点留恋。如今,静心唯一想厮守的,就是这青灯木鱼。天色不早了,庵堂不便留男客,施主请回。”
        我楞了,看着小月那坚决的眼神,待要再说,她已经飘然离去。老尼走过来,对我合首道:“施主还是回吧。”我长叹一声,转身离开。
天色已暗,我站在寺院的大门口,木然而立。小月真的已经心如死灰?我不信!面对寺门,我重重的跪了下去,小月,如果你能明白我此刻的真心,请原谅我以前的过失,跟我回去吧!
        山间的露水很重。浑身的衣服已经湿透,丝丝凉意从衣服里直往骨头缝里面钻.身后的丛林间隙,太阳正在缓慢升起。
山上已经有了晨练的的行人,在我身边诧异的打量着走过。我如一尊入定的佛像,在晨风与山雾中跪立不动。膝盖已经没有了知觉,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,但是我还是要跪下去!直到小月能原谅我。
        庵门已开,知客小尼看到门口有人跪着,吃了一惊,连忙跑回去叫人了。一会功夫,老尼带着小月匆匆赶来。
       “施主,你这又是何苦?”老尼走到我身边想把我搀起来。我看到小月的眼圈有一丝发红,心中一急,推开老尼的手,扭头对小月叫道:“小月,你原谅我好吗?跟我回去吧!”
        有一瞬间,我看到小月的眼睛中浮现出那熟悉的爱意。只是一瞬,小月的面容又平静下来,眼中尽显超然之色,“施主,这么多年,你还没有做到平心换位吗?”我楞了一下,心中顿时有种大悟的感觉。
         是的,一直以来,我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事情,去要求别人,我根本没有理会到对方是怎么想的。就算是小月跟了我回去了,我能保证她以后就幸福了吗?或许,尘世间的所有眷恋对她来说已经疲惫,而这里单纯的修行生活正是她心中向往的幸福,我又何必强人所难?我苦苦追求一生的幸福真谛不就是让心爱的人快乐吗?现在小月很快乐,我为什么一定要结束她的这种生活呢?
          我从地上长身而起,对着老尼和小月合手深鞠一躬,“老师父,静心师父,石头明白了。我走了,等我找到猫猫,一定要和她一起来这里接受师父赐教!”
         老尼和小月躬身还礼,面上尽是嘉奖神色。
         下山的路很长,我却感觉异常轻松,象是刚刚卸下了千斤重担。“石头!”小月在背后叫我。这是我见到她来第一次听她叫我的名字!我转过身,小月对我深望一眼,道:“保重!”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,也对她说道:“保重!”
         下一站是广东。猫猫是从那里失踪的,我就要在那里把她找回来!
         再次踏上这片土地,我已经没有第一次到来时的激情。这里有我太多的回忆,遇到了很多人,很多事,我如一只风筝,在这里放飞,又在这里坠落。
          站在汽车总站的门口,我再一次陷入迷茫。我该在哪里落脚?那些和我熟悉的人们还会在这个城市停留吗?
          一路走过,眼前的变化让我瞠目结舌。现代化的厂房鳞次栉比,原先的青砖大瓦已不复存在。很多原来熟悉的工厂很多已经找不到了。当初认识小月的那家公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到是袁涛的A公司,现在已经变成了A集团,我看了看门口穿着崭新制服的保安,思索良久还是扭头走了。我欠了袁涛的一份人情,这个人情如山般压在我的身上,我不想再欠他的了。
          原先的阳光广场已经变成了城市公园,我走进去,在长长的石椅上坐了下来。猫猫,你在哪里?我该去哪个地方找你?
         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我脸上的时候,我从石椅上翻身起来。睡了一夜,感觉体力充沛了许多。该去吃掉早餐了,然后如往日般继续不停的行走,在任何有人的地方打听猫猫的下落。等待夕阳落山的时候,再回到这个公园,躺在这个石椅上等待黎明。
          在一次次的失望以后,我的精神终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!猫猫,你在哪里?!你能听到石头的呼唤吗?回到我身边吧,我永远也不会和你分开了!
         公园里有很多人,脸上挂满了甜蜜的笑容。我在他们中间,却离他们很远。石椅很长,我只坐在一角,可是没人过来跟我同坐,他们宁愿四个人挤在一张椅子上也不愿来到我这边。
         “叔叔,能帮我拣一下球吗?”一个稚嫩的童声在我耳边响起。我抬起头来,可爱的小男孩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的脚下。石椅下面有一个小皮球,我手一伸把它掏了出来,然后对小男孩招招手。
         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笑咪咪的看着男孩。不知为什么,我第一眼看到他,就感觉很面熟,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小男孩面对我的邀请有点犹豫,可又舍不得心爱的皮球,只好走过来。我看他心生戒备的样子,微微一笑,说:“我猜你只有2岁!”小男孩小嘴一掘,不服气的叫道:“我四岁了!”我“哦”了一声,“四岁了?四岁应该是个大孩子了啊,怎么不敢跟叔叔讲名字?”小男孩故意装做老成的样子对我说:“爸爸妈妈不让我跟陌生人讲话!不过你帮我拣了皮球,不算陌生人了,我就告诉你吧。我叫黄小石,我妈妈叫我---”
         “小石头,过来!”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。小男孩冲我吐了一下舌头,“完了,要挨妈妈骂了!”转身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女人走去。看着他可爱的模样,我真恨不得把他揽在怀里狠狠的亲上一下!这么可爱的孩子,他的妈妈怎么会舍得骂他!
          我抬起头来,顺着声音看着不远处的妇人。越看我越感觉不对,那妇人见我一直盯着她看,脸生愠色,一把扯过小男孩,边走边骂:“小石头,你把妈妈的话给忘了吗?给你说过多少遍,不要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说话!人家把你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,让你再也见不到妈妈,看你怎么办!”说着,在小男孩的屁股上打了两下。
          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,我居然心痛的说不出话来!就在她要离开公园小门的时候,我再也抑制不住,冲口叫道:“吴言!”
          女人身体一震,慢慢的转过身,一眨不眨的看着我,一步步向我靠近。等走到我身边,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,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巴,颤声说道:“石---石头?!”
            我微笑着看着她点头,眼睛却湿润起来。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有了流泪的感觉,我还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哭了。
           吴言站在我身前两步距离。我可以看清她的模样。她没有变,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。而且更多了一份成熟。“石头,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你出来了?什么时候来的广东?为什么会待在这里?”吴言一连串的发问,我却一句也没有回答。
           我知道,如果我不叫她,她一定认不出现在的我。岁月的刻刀在我的脸上划下无数印记,如果我不说,谁都看不出这是一个刚满30岁的男人!每次面对镜子,我几乎都认不出里面的自己。这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石头吗?这还是那个左拥右抱的石头吗?我常常对着镜子苦笑,三十岁,而立的年龄却让我触摸到生命尽头的触角!
           “小石头,你去踢球,我跟叔叔说会话。”吴言对小身边的小男孩吩咐道。小男孩一边撅着小嘴走开,一边嘟囔道:“还说不让我跟陌生人讲话,自己却----”我笑眯眯的看着小孩,羡慕的对吴言说道:“你的儿子?”吴言默默的点头。“很可爱!”我由衷说道。吴言却紧紧捂住嘴巴,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            等等!我想到了一个问题!我瞪大眼睛,紧盯着吴言,手指着远处玩耍的孩子:“你叫他小石头?他今年四岁?他是不是我---”
我想起五年前的那晚,在公路边和吴言的最后一次激情,吴言曾经喊道:“石头,不要射在里面,今天危险期!”

bb.00007 2008-12-31 18:46

有情有义有欲的长篇小说,难得好文,非常喜欢,感谢楼主.:excellence

lixi2007 2009-1-1 14:28

八十七

吴言被我狰狞的面目吓呆了,猛烈的摇头说道:“不是!是我和他的儿子!不是你的!”“你说谎!”我冲动的大叫一声。怪不得我觉得男孩看起来很熟悉,原来他象的那个人,就是我!怪不得第一次见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,原来他是我的儿子!我石头的儿子!我想大笑,又想大哭!举步向男孩走去,我的儿子,爸爸来了!爸爸来看你来了!
        “站住!石头!”吴言已恢复了平静,冷冷的叫住了我,“你知道了又怎么样?你现在的样子能给他幸福吗?能让他接受良好的教育吗?跟你走,你想让他成材还是想让他跟你一样成为杀人犯!”
         我呆住。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脚步,怔怔的看着吴言。是的,我是杀人犯!我有什么资格认儿子!有什么能力养儿子!
         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吗?亲生骨肉就在眼前,可你不能相认!我痴痴的看着远处跑来跑去的男孩,喃喃说道:“我能抱抱他吗?我想抱抱他!我求求你,让我抱抱儿子!”吴言长叹一声,擦干脸上的泪水,对男孩喊道:“小石头,过来!”
         看着儿子欢快的跑来,我的心快要蹦出嗓子眼了!等他来到我面前,我却不敢伸手了!我把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,颤抖着伸向男孩。男孩吓的后退了一步,无助的看着妈妈。吴言强笑着说道:“小石乖,让叔叔抱抱!”
         轻轻抱起孩子,我一遍又一变亲吻着他稚嫩的小脸,心中大喊道:“儿子!我的儿子!我是你的爸爸啊!你为什么不叫爸爸!为什么用这么恐惧的眼神看我?!”男孩使劲的在我身上挣扎着下来,不停的擦着自己的小脸,“你好脏啊!干吗往我的脸上抹这么多口水!妈妈,不离他了,我们回家吧!”
        吴言叹了口气,幽幽的对我说:“石头,我现在生活很平静,小石也很快乐,我不想----你知道的!我走了。”
        看着吴言和儿子在公园逐渐消失的背影,我再也忍受不住,趴在长长的石椅上面号啕大哭!
        猫猫终日找寻不见,小月一心向佛不问尘事,儿子出现却不能相认,一连串的打击让我纵使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,彻底瘫倒。初夏的晚风虽然暖人,我却冷的浑身发抖。
        躺在石椅上,我蜷缩着身子,心里不停的呼喊着猫猫的名字。我想,我是发烧了。
        早上随便到一家小诊所买了点感冒药。我又开始了一天的寻找。
        马路边上摆着一排桌子。今天是星期天,各公司都在利用休息日招人。应聘的人越来越多,我下意识的走了过去,在人群里面穿梭,寻找那一道熟悉的身影,可惜,转了大半个小时,我还是失望了。
        “先生,你要应聘什么职位?”一个好听的女孩声音传来。我左右一看,原来自己已经被挤到一张招聘台前了。我本不是来应聘的,可一想到口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,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找份工作边干边找也不失一个办法。
         “我---”我扫了一眼招聘广告上的简介,顺口说道:“我想应聘人事主管。”
         “哦—”女孩抬起头,斜眼看了我一眼,问道:“有个人简历吗?”
         “我---我没带。”
         “做过吗?”
         “做过几年。”
         “那请说一下您对新劳动法的看法?”
         “新劳动法?”我搔了一下脑袋。我刚刚被放出来,哪里会知道什么新劳动法!我老老实实的回答:“我不知道。”
         女孩轻笑一下,歪着头对我说:“先生,你连新劳动法都不知道怎么做人事?你说你做过,做过多久?之前在哪里做的?”面对小姑娘质疑的目光,我没有一丝的恼怒,我郑重的对她说:“我以前确实做过,不过是五年前的了。这几年我没有接触过这方面,所以不知道出了新劳动法。”
          小姑娘瞪着我说:“那你这几年做的是什么行业?”我说:“我什么也没有做。这五年,我在监狱服刑!”
           面对小姑娘惊恐而又鄙夷的目光,还有旁边众人的窃窃私语,我知道,我出狱以来的第一份面试就这样黄了汤。我默默的转身,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中黯然离去。人们自觉的为我闪出一条通道,好象我一挨近他们就会给他们带来霉运。
          走回公园,坐在石椅上,夕阳把我的身影拉得很长,孤零零的晾在草地上。身体的虚弱加上心情的郁闷,让我一阵头晕目眩,终于眼睛一黑,一头栽倒在地上。
         我睁开眼的时候,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看着头顶的药瓶,我一阵迷糊,是谁把我弄这来了?挣扎着爬起身来,拨下手上的针管,踉踉跄跄向外走去。我身上可没有多少钱,住在这里还不被他们连血都吸光了?
          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,冲我喊道:“你要去哪里?”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,有气无力的对她说:“我不住院。我没钱。”小护士一把拦住我:“你高烧四十度!哪里也不能去!就在这给我呆着!你妹妹已经把钱都交了,你就安心养病吧!”
          我妹妹?我什么时候跑出个妹妹?难道是---丫头?!
         我进去以后,丫头几乎每年都去看我两三次。第一次在监狱见我的时候,丫头竟然在探监房抓着我的手哭的岔了气。后两年我说啥也不让她去了,花费太大了!丫头两年前已经靠上了成都的一所大学,今年该大三了吧?正是用钱的时候,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?
        但是听医生的描述,我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.不是丫头,如果我没有猜错,应该是吴言!虽然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,但是毕竟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,也是孩子的父亲,她一定还在关注着我。
          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,我想了很多。我不能再这样盲目的活下去了,我要自力更生,从头做起!因为,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角落,还有一个我心爱的女孩等着我去寻找。在我的身后,还有一双关切的眼睛在看着我!
          在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白眼和失败之后,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。在一家机械公司做仓库搬运工。一个月休息两天,每天10个小时的工作量。工作很简单,就是把成品入库。但是很辛苦,因为都是铁家伙,一件就可以上百斤,一个人把它放到手推叉车上都有些费力。我却干的很愉快,我享受汗水流淌下来的充实感觉。
          在厂里,我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。我话不多,只知道埋头干事,但是并不代表我很受器重。眼神不好,记性也不好,经常刚刚才吩咐的事情我转头就忘,明明是抱上来这个工序要入库,我却把半成品给拉了回来。我老是被仓库主管骂,他说我是他见过最蠢的人,要不是看我人还倒实在,早把我踹走了!我没有怨言,我已经不是那个有事就猛冲的小子了,经历过生死,左过五年的大牢,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呢?
          我在这个公司一做就是半年。虽然每个月只有800元的薪水,我却把大部分都存进了银行。这些钱,我是用来和猫猫结婚用的!虽然我还没有找到她,可是我相信,总有一天,猫猫会出现在我的面前,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浓浓的爱意,幽幽的对我说:“石头,你不会不要我了吧?”
又是一个休息日。说实话,我现在很害怕休息。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,不敢一个人待在租住的房间里,甚至不敢睡觉。我曾不只一次的呼喊着猫猫的名字从梦中惊醒,猫猫,你到底在哪里?
          在城市的巷道里穿行,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。走到一个路口,我停下了脚步。旁边一家理发店看起来依然亲切。这是丫头姑姑的理发店。如今敞开的玻璃门向我昭示它还在这个城市顽强的生存着。
         推开门,里面的摆设还如我第一次来一样,我舒舒服服的坐到中间的椅子上,冲楼上喊道:“老板娘,理发!”
        “来了!”楼上应了一声,腾腾下来一个人。我没有回头,凭这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这店子并没有易人。女人麻利的为我披上围脖,在电推上擦了点油,问道:“老板理什么头?平头还是---”
          我在镜子里看到她大张着嘴巴,眼睛直楞楞的看着我。我嘴巴一咧,嘿嘿的笑了。
         “石头!是你?真的是你!”老板娘手中的电推掉在了地上,却不去拣,双手抓着我的肩膀,让椅子转了个圈,瞪大眼睛看着我喊道:“石头,你出来了!你又回来了?”我不住的点头,心里却一阵唏嘘。五年了,她还记得我,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,跟丫头一起叫姑姑,还是叫她老板娘呢?
         “姑姑,你还好吧?”我还是叫了她这个称谓。因为我和丫头的事情她都知道,她也没有反对,而且,我看的出,她并不反感我。
         姑姑擦了擦眼睛,弯腰拾起点推,“好着呢!一个人有什么好不好的?生活过日子呗!”我知道姑姑曾经离过一次婚,男人带着他打拼多年的积蓄跑了,至尽没有再婚。其实她还不到四十岁,模样也不错,为什么就不能再嫁呢?但是我不想跟她谈论这个问题,毕竟这属于个人隐私。
         “明年,丫头就可以过来了。她来陪你就不用这么闷了!”想起丫头,我不由浮出一丝笑容。两年没见她了,说实话,我真的很想她。我又想起丫头的“收口香囊”,内心一阵躁热。
          “石头,”姑姑楞楞的看着我,脸色苍白,嘴唇不停的哆嗦着。我没有注意她的表情,随口应道:“恩,怎么?”姑姑颤抖着说道:“你---你不知道丫头---走了吗?”我呵呵一笑,道:“知道啊!我让她走的啊,五年前让她回去读大学的啊,你不是知道的吗?---”
           我看着姑姑越发苍白的面容,心头一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“你---你什么意思?”
           姑姑眼泪哗的流了下来,抓着我的手喊道:“丫头走了!丫头没了!死了!半年前死的!”

lixi2007 2009-1-4 13:24

八十八
       丫头本来是在成都上学的。那几天家里有事,丫头便请了假,回家照顾妈妈。那天,丫头刚把妹妹送去学校,转身想走的时候,世界开始摇晃。
       看着妹妹所在的教学楼在剧烈摇晃,丫头疯了似的冲了进去。最后随着一阵巨响,丫头和一百三十多名师生一起埋在了废墟里面!
       时间定格在2008年5月12日14点28分。一个让世界震惊的日子,一个令全国哭泣的时刻!五天后,丫头的遗体被挖掘出来,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死去小女孩,那是她的妹妹!
       我的妹妹已经死了?丫头已经没了?坐在家里的床上,我在旁边拿出一个箱子,从里面捧起一条白色的丝质内裤,上面有一抹红色的彩虹。闻着内裤上那熟悉的味道,我把它紧紧包在脸上,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。丫头,她今年才22岁,说好了毕业后要跟我在一起的,如今却悄无声息的离我而去,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迷茫的追求着幸福,丫头,你怎么能忍心?!
       房间里满是破碎的酒瓶,我的身上、手上、头上也布满捶打、撞击的伤痕。我把自己关了三天,这三天不吃一点东西,就是喝酒抽烟。然后大声呼喊着丫头的名字,举者拳头用力的砸着墙面,用头死命的撞墙!我真想去找丫头,去跟她到另外一个世界见面,实现我们厮守一生的誓言。可是,我放不下猫猫,她还在城市的某一处角落等我,她还需要我的照顾。我只能用酒精来麻木自己,用伤口来刺痛自己,我不肯原谅自己,如果不是我的坚持,丫头也不会回去!
       三天后,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象幽灵一样四处游荡在城市的大街小巷。已经无心去上班了,只是凭着自己的记忆,重复着以前和丫头曾经走过的所有道路。
       小路还是以前的小路,丫头就站在那棵大树下面,仰着小脸有些害羞又有些期盼的对我说:“哥,你亲亲我吧---”现在伊人已去,我孤零零的站在老树下面,闭着眼睛努力搜寻着丫头的味道,却一无所获。我用钥匙在树干上使劲刻下丫头的名字,然后抱着大树嚎啕大哭。
       脑子里很乱,很疼。我用力的用头撞着大树,想藉此减轻一下自己的疼痛,没有用,头还是疼。我感觉世界在我的眼界里开始扭曲,大树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,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,我吓坏了,开始没命的逃跑。路上很多怪物接连出现,我吓的哇哇大叫,那些行人的脸色更是恐怖,有些是惨白的,有些居然是惨绿的!他们的眼睛都在滴血,而且头也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,好象是刚刚被汽车碾过的样子,好恐怖!
      我跑不动了,身体缩在一个墙角颤抖着看着他们,嘴里不停的喊着:“猫猫!丫头!快来救我!”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我赶紧闭上了嘴巴,小心翼翼的扭头去看,眼睛一亮,叫道:“丫头!我好想你!”
       丫头疑惑的看着我,上下打量着我。我拨开纷乱的头发,对她说:“丫头,我是哥哥啊!你看,我真的是石头哥哥啊!”丫头恍然大悟的样子,看着我又是哭又是笑的,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感到欣喜。
       我被丫头带回了家。我冲了一下凉,穿好衣服后拿起丫头用过的梳子象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,可一看到浴室的镜子,我楞住了!我完全不认识镜子里面的人。这是我吗?为什么我的头发都是白色的?难道我竟然为了找丫头的下落急的一夜白头?!眼前的人哪里象30出头的样子,分明是一个小老头啊!我讨厌这样的自己!我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,用力的剪去自己的头发,浴室的地板上一时间银发纷纷,有些落在我的脚上,被我赶紧厌恶的踢开。
       丫头走进来,看到我疯狂的举动,吓了一跳,抓着我的手说:“石头,你干什么?”我一把抱住丫头,哭喊着:“丫头,我不要做老头子!我不要现在这个样子!”丫头冷冷的看着我说:“那好,我帮你剪!”
       我愉快的答应了。丫头先是用剪刀,后来用刀片刮。虽然她很手生,经常刮破我的头皮,我还是很高兴。因为是丫头在帮我刮的!我感觉丫头在刮到我头上的刀痕时停顿了一下,后来动作明显轻柔了许多,小手在我头皮上轻轻摩擦的感觉很舒服,我想起身抱她的时候,却觉得头皮一凉,接着象是雨点落在上面的样子。
       我抬起头,丫头哭了。看着丫头梨花带泪的样子,我感觉很心疼,站起来把她抱在怀里,用手擦干她的眼泪,哄她:“丫头不哭哈,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!永远也不分开了!”丫头突然推开我,命令我说:“把头洗洗!”然后走出去了。
       洗完了头,我走出浴室。感觉身体好疲惫,旁边开着的房间里有张床,很舒服的样子,我径直走了过去,睡在了上面。
       这一觉睡的好香。感觉丫头一直在旁边看着我,我想睁眼,却睁不开,眼皮似有千斤重。又有人开门了,是谁呢?
       丫头走了出去,在客厅和进来的人说话。
       “小柔,他是谁?不会是你男朋友吧?”
      “不是,是从马路上拣的。”
       “你疯了!你忘了你还有个瘫痪的姐姐?”
       “桃子,不用管我。我知道的,这个人我一定要带他回来的!”
         ----
       小柔?桃子?都是谁啊?丫头你在跟谁说话啊?我想起来,却睁不开眼睛,只好继续睡。
        等我从床上爬起的时候,房间里已经全黑了。肚子很饿,我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吃。丫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,冷冷说道:“冰箱里有剩菜,要吃自己热!”说完又回到了另外一间卧室,重重的关上门。
       反正是夏天,也不用麻烦热,我干脆就吃冷的。吃完了后,我洗了一下碗,想去那边找丫头,可又怕她生气,只好回到自己睡的房间。
        丫头和那个女孩每天都是白天在家,晚上出去。我不知道她们是上什么班的,反正知道她们很有钱,用的化妆品都很高级,打扮的也很漂亮。我心里不是很舒服,丫头只能漂亮给我一个人看的,现在却让世界都看到了她的美丽,我有点吃醋。
        不过我不敢表现出来。丫头现在好象很生我气的样子,跟我说话几乎不带一点感情.我知道,她一定还在生我的气,怪我这几年没有去找她。所以,无论她对我怎么样,我还是象以前那样爱着她,她始终是我的丫头。
        现在行人已经恢复正常了,不过我还是不太敢自己出门,我怕他们再变成那个样子!我每天都躲在家里,丫头在的时候,我就象个孩子似的围在她身边打转,为她倒水端茶,可是她每次一回来就想睡觉,我跟她说不上几句话。倒是那个跟她同住的女孩子对我很是感兴趣,有事没事的逗我说话,但我并不想理她,丫头不喜欢我和别的女孩子讲话!
        丫头不在的时候,我就一动不动的坐在房间的床上。一坐就是一整天,我试图回忆这几年的点滴,但是脑子越想越乱,我的记忆停留在那幢烂尾楼上,我曾经在那里看过猫猫的最后一眼,以后的事情就算我想破了头,也记不起来了!好象我和别人打过架,坐过牢,但是我跟谁打架呢?猫猫又去了哪里了?我不知道。
        丫头和那个叫桃子的女孩回来了。我看了看时间,已经是凌晨两点。为什么丫头现在总是这个时候回来?我跑出房门,走到丫头面前问她:“丫头,你去哪里了?以后不要出去了好吗?我很担心你!”丫头看起来喝了酒,红扑扑的小脸仰起来,目光很游离,语气却是冰冷的:“你担心我?担心我什么?哈哈,桃子,你听见没?这个家伙说他担心我!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我有些害怕,嘴里嘟囔道:“你是丫头啊,我妹妹啊。”丫头哈哈大笑,使劲一推把我搡道沙发上,指着我的头说:“不用你这么假惺惺!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。我去哪不用你管!我不出去怎么挣钱?怎么养活你?怎么治你的病?怎么报仇?!”
        治我的病?我没病啊?我跳起来,拿着丫头的手放在我脸上,着急的对她说:“丫头,我没病啊!我好的很!你看看我,我一点事都没有的!”丫头想挣开我的手,被我紧紧握着没有成功,杏眼一瞪,我吓得一哆嗦,连忙松开手,“啪”得一下,丫头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!
        丫头呆住了。我也呆住了。丫头,会打我?!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,我看到世界又开始扭曲起来。我最心爱的妹妹现在居然这么恨我!我不能原谅自己!“嗷!”一声怪叫,我捂着脸冲出了家门!
         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桃子在埋怨丫头:“小柔,你怎么了?他是个傻子啊,你干吗打他啊!”不,我不是傻子!我不是傻子!我在黑暗的夜色中狂奔,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我只想躲得远远的,不让丫头看到我,否则,她会生气的!
         太阳出来的时候,丫头和桃子终于在一家银行的柜元机前找到了瑟瑟发抖的我。我的手里攥着一大把钱,我把卡里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。我高兴的把它们一股脑全塞在丫头的怀里:“丫头,你看,我有好多钱!你以后不要再出去了好吗?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八十九
         躺在温暖的被窝里,我却一丝睡意都没有。我很兴奋,因为刚才丫头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,她哭了。趴在我的怀里大哭。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我的,她已经原谅我了。
        客厅里传来丫头和桃子的说话声。
        “小柔,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他?他是不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?要不为什么你把他领回家却又不好还对他?”
       “桃子,别问那么多,我不想说。”
       “那你想怎么处置他?我看的出,他一直把你当成另外一个女孩,你总不能瞒着他一辈子吧?”
       “下午我想带他去医院看看。也许,他的病好了,就知道我是谁了。”
       “如果好不了呢?你就一辈子这样养着他?你还有一个姐姐,现在是个植物人,够你头疼的了,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傻子,你才17啊,你吃的消吗?”
         “这是我的命!姐姐我不会放弃!他,我还没有报仇呢,怎么会轻易让他离开?”
         “那你想怎么报仇?你有打算吗?”
         “我不知道。我现在脑子乱的很。”
         “哎,小柔,你别看他痴痴傻傻的,模样却是个上品啊!那眉毛,那鼻子,啧啧,不如---”
         “不如什么?”
         “不如让他去我们上班的地方,可以挣钱养活自己,又达到了你的目的---”
         “这样也行?”
         “为什么不行?这模样天天在家待着岂不是浪费吗?这叫废物利用,一举两得!”
            ----
         她们是在说我吗?丫头不是知道我没有病了吗?什么仇人爱人的?我脑子里一片迷惘,干脆不去想了,我只要记得丫头是我的妹妹就行了,她现在需要钱,我给她的肯定不够用,那她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其他一概不管了。
           下午迷迷糊糊的就被丫头给拉起来了。随便吃了点东西,就把我带到了一家医院。做在专家诊室,面前的白大褂翻了翻我的眼睛,又让我张嘴,然后是做脑电波,还问七问八的罗嗦了半天,搞得我不胜其烦,几次想离座而走,看到丫头严厉的眼神又不敢造次,只好难受的坐在那里。
          终于,白大褂对着丫头点点头,丫头冲我说:“石头,你去外面等我,不许乱跑!”我如获大赫,拼命点着头一溜烟跑了出去,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面等着。
          丫头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,对白大褂问道:“医生,您看他的病---?”医生放下手中的笔,对丫头说道:“初步诊断是强迫性失忆症,并带有轻微精神分裂症状。可能是受了某种刺激所致。”
          “那应该怎么治?治的好吗?”丫头又问。
           医生想了一会,才说:“这种病很难有药物能彻底治愈,因为借助药物治疗对他来说只是治标不治本。他有自动痊愈的机会,但是要在特定的条件下,比如---”“比如什么?”丫头赶紧追问。“比如再让他遭受一次同等效果的刺激!但是,治愈做的危险性也不小,他很有可能往两个方面发展,一是精神彻底崩溃,变成一个白痴,另外就是痊愈。他现在属于自我封锁,脑子里自动封存一些对自己不好的信息,如果你强行把它打开,就象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,后果是什么,我也无法预料!”
          “那就治愈任他天天痴呆?”丫头低着头说。医生叹了口气,道:“尽量别去刺激他。等时间久了,或许他能恢复过来。”
           从医院里出来,我拉着丫头的衣服跟在她的后面。丫头叫了一辆车,把我推进去,说:“石头,你自己回家。我要去看姐姐。”我说我也去,丫头瞪起眼睛不让我去,我只好郁闷的自己回来了。
           打开房门,我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。刚躺下一会,门就被推开了。桃子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站在门口,冲我喊道:“石头,小柔---丫头呢?”我懊恼的说:“她要去看姐姐,不带我去!”
           桃子眼睛一亮,笑嘻嘻的把门关上,爬上我的床。我吓了一跳,连忙往旁边靠了靠,说:“你—你要干什么?”桃子眼睛要滴出水来了,洁白的小手从我的衣服内伸了进去,抚摩着我的胸膛说:“石头,我问你啊,给你一份工作,做起来很舒服,钱挣的又多,你干不干?”
           我被她摸的浑身哆嗦,舒服的连舌头都打结了,“当然干了。这么好的事情不做才是傻子呢!”桃子的手越来越往下,都快碰到我的兄弟了。
           我很多年没有做过爱了。我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过了。阴茎已经被桃子的小手撩拨的剑拔弩张,大有冲锋陷阵的势头。桃子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,喘息着说:“那姐姐就要验证一下,看你够不够格做那份工作。”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,颤抖着问她:“怎么---怎么验证?”
          桃子的小嘴若近若离的亲吻着我的双唇,然后翻身压在我的身上,把我的衣服慢慢解开,并且一把按住我要挣扎的双手,媚媚的笑道:“你不要动!不然就不给你做那份工作了,让你天天在家吃白食,丫头很快就讨厌你了,把你赶走!”我吓得连忙摆正身体,紧紧闭上眼睛,带着哭腔嚷道:“那我不动了!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千万别让丫头赶我走啊!”
         全身已被她拨的一丝不挂。桃子的小嘴从我的胸膛上一直亲了吸取。来到阴茎旁边的时候,她停了下来,用手握着我坚挺钢枪叫道:“哇,看不出你家伙这么大!”
         我不知道她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,只好闭着眼睛不说话。感觉桃子的手在我的阴茎上套弄了两下,然后龟头一温,已经进入到一个温暖的空间。
          我睁开眼,发现桃子正把我的阴茎含进嘴里,上上下下的套弄着。不时还吐出来,用舌头舔弄一下龟头上的马眼。那种感觉太舒服了!我只觉的头皮发麻,“哎吆”一声大叫,浓浓的精液喷射出来,桃子还没来得及躲闪,被我喷的一脸都是!
          “他妈的,中看不中用的家伙!”桃子在拿起我的衣服,在脸上胡乱的抹着,嘴里悻悻的骂道。我感觉做错了事,吓的缩在床头,不敢看她。
          “过来!”桃子瞪着眼睛叫我。我以为她要打我,吓得赶紧摇头。桃子一把拉过我,撩起自己的睡衣,把我使劲按在她的胸脯上:“这么快就完了,害得老娘不上不下的!给我好好舔舔!”
          我被一团软肉紧紧包围了,桃子丰满的乳房把我的鼻子捂了个严严实实,我都喘不上气来了!又不敢得罪她,把她推开,只好按她说的,含住那两颗褐色的乳头,奋力吸吮。
          不一会,桃子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。嘴里也哼哼唧唧的。身体也开始发软,向后一倒,躺了下去,把我也拉到她的身上。
          我开始以为她是被我咬疼了,偷眼望她却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,于是放下心来,一心一意的舔弄着她的乳头。
          桃子的呻吟声越来越大,一只手搂住我的脖子,一只手伸到自己的一面,把睡裤脱下来,拨开内裤的一边,用手指轻轻的撩拨着那看来还算是娇嫩的阴唇。随着我的吮吸,桃子的手指也越来越大力,后来我听到呱唧呱唧的声音传来,看来她已经把手指插进去了。
          就在我感觉嘴巴有些发酸的时候,桃子不让我亲她的乳头了。我大感轻松,刚想趴起来,却又被她死死按住,然后用力的把我的头向下推。她想干什么?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,我的嘴巴已经停留在一个散发着热气和点点臊气的地方,这了是她的阴部。头上的推的力道消失了,变成了往下按的力量。我可不干了!那里怎么能用嘴舔啊,多脏啊!我想抬头,她就用力压,就在两个人较劲的时候,我的阴茎碰到了她的腿上。
         “石头,什么东西碰我?”桃子松开手,一下子坐了起来。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脸却胀的通红。刚才在亲她乳头的时候,我刚刚 发射过的阴茎又不老实的站起来了!真是丢人!
          桃子眼睛看着我的下身,惊喜的喊道:“呀!这么快就起来了!射的快恢复的也快!别告诉我你是处男哦!”我刚想说我不是,桃子已一把把我推倒,双腿一分跨到我的身上,“不管那么多了!既然起来了也该让老娘舒服舒服了!”
         “滋”的一声,阴茎象冲入一道灌满热水的暖袋里面,汩汩泉水混合着乳白色的黏液从我的肉棒上倾泻下来,还没等我感觉到位,桃子已坐在我身上快速的起伏起来。
          看着身上的女人在疯狂的动作,白色的大奶子随着身体的晃动如跳跃的兔子般上下乱窜,看得我一阵眼晕。我感觉阴茎快被她坐断了,抓着她的腰大声喊道:“你慢点啊!不要这么急啊!”
          桃子飞舞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,我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,只能听到她嘴里大声的嘶喊。我没有见过这种叫床的,外人听到了还以为她被打了呢。“操我!石头你好棒!用力顶!”桃子已经语无伦次了,可是小小的嘴巴里却还是不断发出糁人的叫喊。
          很奇怪,我享受这种叫喊,我觉得阴茎在她的喊叫中变的更为坚硬与胀挺,越来越密集的快感让我有种肆虐的冲动,我一下子坐了起来,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,阴茎从她的下身剥离出来,那里已经变的狼籍不堪。我肯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,提起她的腿往旁边一甩,让她趴下,拉着她的腰让她的屁股高高翘起来,然后没有任何前兆的使劲一挺下身,把阴茎重重的贯入她的体内!
          你不说老子没用吗?现在让你看看到底谁没用!

chenxm9 2009-1-5 12:07

这片文章是我看过的最好的请色文,是文章中的精品,希望作者继续写下去,请继续努力啊

310207 2009-1-5 14:19

不错,文章不是一般的有意思,希望不要就此打断或长期不更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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